美国,乃至世界上第一例氮气死刑,将在2024年1月25日执行。

第一个尝试的人,是59岁的美国罪犯史密斯(Kenneth Eugene Smith),一个看似被上天眷顾,实则命运多舛的男子。

因为他已经经历过一次注射死刑,但当时失败了,他幸运地存活了下来。

如今,他即将面临第二次处决,而且这一次他换了一个“死法”,使用氮气死刑。

作为一名罪犯,被处以极刑,也算是罪有应得,不值得同情,但史密斯的情况比较特殊。

这一次他即将经历的氮气处决,可以说,他是第一个用这种方式处决的人,而且,这种方式被认为极度残忍,在美国,大多数动物安乐死都不允许使用这种方式,原因则是“窒息过程对于某些动物来说太残忍了”。

一向在意人道主义的国家,为何一定要推行氮气死刑呢?那氮气死刑真的会让人痛苦死去吗?

美国男子2次执行死刑:全球第一个经历残忍的氮气处决 第1张

二次进入死刑牢房的男人

1988年,阿拉巴马州科尔伯特县的一名女子伊丽莎白被谋杀,警方经过调查发现,伊丽莎白是被其丈夫雇凶杀死的,她丈夫陷入经济危机,企图杀死伊丽莎白骗取大额保险。

雇凶的杀手有2名,史密斯就是其一,酬劳则是1000美元。和史密斯同行犯罪的还有另一个杀手约翰,以及他们的介绍人(中介)比利。

事情败露后,伊丽莎白丈夫自我了结了,中间人比利被判终生监禁(已经死亡),杀手约翰则在2010年6月执行注射死刑。

而史密斯的定罪过程一波多折:

一审的时候,陪审团提出量刑建议,法官不同意将其定为死刑,随后史密斯上诉,要求撤销死刑;

二审,陪审团建议判处无期徒刑,法官驳回建议,支持原判死刑,史密斯又上诉。

美国男子2次执行死刑:全球第一个经历残忍的氮气处决 第2张

最终结果,还是判定史密斯于2022 年 11 月 17 日注射死刑。

注射处决过程也是非常戏剧化,7点57分,史密斯和妻子通完电话后,后被带进行刑室,被固定在轮床上。

此后不久,法院受理了史密斯本人的暂缓执行死刑的请求(之前已申请,延后受理),于是将处决叫停了。

当时的史密斯并没有回到囚室,而是在行刑室的轮床上躺了近4个小时。

在晚上10:20分的时候,最终法院还是决定执行死刑,于是执行人员着手准备注射。

然而,执行人员努力了一个多小时,尝试了手臂锁骨等多处静脉,甚至还将其头朝下倒置,都没有成功将针扎进他的血管。

11:20,此时,处决的最后期限已经到了,于是史密斯的死刑执行宣告失败,第一次死刑被取消了。

很多人觉得史密斯大难不死是幸运的,但这其中的折磨,只有他自己清楚,为此他还起诉了这种执行方式。

第一次处决失败后,史密斯出现多种症状,恶心、失眠、焦虑、抑郁,随后医生确认他患有创伤后应激障碍。

史密斯表示:自己一直无法入睡,还反复做噩梦,身体暴瘦,感觉自己的身体和精神状态都在恶化。

如今又要第二次进入这个刑室,一个经常出现在噩梦里的房间,就好像受虐者重新回到当初被伤害的地方,恐怖至极。

他还表示:当遇到像自己这样的困境时,这个国家是不存在怜悯的!尤其是像这样未经检测的氮气死刑,我就像个实验的小白鼠。

美国男子2次执行死刑:全球第一个经历残忍的氮气处决 第3张

受争议的氮气死刑

最早决定用氮气处决犯人,是美国的俄克拉荷马州,原因也很简单,因为氮气比其他药物成本要便宜,也更容易获取。

从创立这个想法,到决定实施,整个过程是很仓促且不科学的。

2014年,身居要职的Mike Christian观看了一个纪录片,里面就有吸入氮气的片段,于是他的内心就有了初步的想法。

为了验证自己的想法是否可行,他还和自己曾经担任总检察长的高中好友商量了一下,随后借助另外2名非洲科学家,合力编写了一份关于氮气的报告。

据说他们撰写这个报告只花了3小时,而报告的依据主要来自1963年和1977年发布的文章。

2015年4月,俄克拉荷马州允许氮气窒息作为替代处决方法,2018年,由于注射药物难以采购,于是决定正式实施氮气死刑。随后,密西西比州和阿拉巴马州也将氮气处决合法化。

不过,氮气死刑虽然合法了,但没有真正实施过,阿拉巴马州的史密斯将是第一个。

由于从来没有实施过,科学家们对这种刑罚的观点争议很大。

支持氮气死刑的阿拉巴马州认为:从理论上来看,氮气死刑过程是无痛的。

他们认为氮气本身是无毒的,空气中就有氮气,氮气死刑只是排空氧气。

人体只需接触纯氮几秒钟,就会失去知觉,然后在5-15分内导致人死亡。

由于人体呼吸纯氮气,不会阻止人体呼出二氧化碳,因此有专家认为这样不会产生窒息感,人体会在无意识的情况下死去。

而反对者则认为,这是一个“痛苦和屈辱”的死亡方式。

理由是2点:一是没有足够的证据表明,用氮气窒息人体不会造成额外的痛苦;

二是整个装置的设计存在很多问题,吸入装置是面罩式的,本身就有可能出现不密封的情况。

在行刑的时候,犯人挣扎,就有可能在纯氮气中混入空气,此时呼吸的并不是纯氮,而是低氧空气。

低氧空气会给犯人带来什么体验呢?

首先,纯氮死得快,低氧死得慢,这无疑会造成更多的痛苦。

其次,低氧会导致恶心呕吐,还有可能全身抽搐,这个时候,犯人如果被自己的呕吐物窒息死亡,有辱人格,也不好看。

最重要的是,在这种情况下,犯人极有可能侥幸存活,进入中风、癫痫发作或植物人状态。

还有一个附加风险,那就是如果氮气泄露,行刑室里的其他人也有可能被殃及。

事实上,这次史密斯执行氮气处决,同行的杰夫·胡德牧师被要求签署一份告知书,大概意思就是知道自己有接触氮气的风险。

最后

按照计划,史密斯第二次死刑将在25号开始执行。

前后两次死亡执行,间隔14个月。

从人道主义来说,这确实很残忍。

就好比,我已经做好了“伸头一刀”的准备,但最后没有死。关了三十几年,我以为我能活了,没想到还要经历一个更痛苦的死亡方式。

罪犯虽然不值得同情,但像史密斯这样一直徘徊在希望和绝望之间,产生的那种恐惧和焦虑,想想是残忍的,真的是比死还难受。

要是我,我肯定会要求:直接给我一颗“花生米”算了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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